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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、墨一兮,生死缠绵
- 一兮,这非魔尊本体,只是他的幻象。阿璃桃红的衣袍上下翻飞,我立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,魔尊本体还在沉睡中,此时眼前这个不过幻象罢了,只要将他封印住了,那万年间,魔尊的封印便无人可解。
- 我知道了。我了然的冲阿璃点头,心里已经有了几翻计较,虽是魔尊幻象,但它的灵力却并不在我与阿璃之下,刚才的一愣神,我已被它一掌拍中,有血丝顺着嘴角流下,阿璃见我受伤,自是怒不可揭,拼力往我的方向飞奔而来,娇小的身躯与那麼尊的幻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这样奋力的阿璃,不禁又想我想到了那桃花飞舞的十方境内,那个传说中灰飞烟灭的女子,桃夭。我知道,阿璃就是桃夭,我的桃夭。师傅那日确实未跟我讲过让我与阿璃分开的话语,却告诉了我一个万年前桃界公主与草木界王子感动三界的爱情故事。
我问师傅,如果阿璃是桃夭,那么我呢?我又是谁?师傅却只是叹了口气,便告诉我魔尊即将出世,命我前来收伏于他,将他重新封印,师傅如此态度,我便了然了几分,原来,我竟是那为了桃夭再生而放弃生命,转入万年轮回之道的草木界王子,时白吗?我开始纠结于万年前的种种,我知道阿璃定是记起了那万年前的时白,那万年后的一兮呢,她是否也喜欢?我的内心里充满不确定,我犹豫着,尽管,万年前,我就是那个时白。她是否,还记得万年前那个对暮蝉的执念?我不禁苦笑,不管是谁,都只是我,只是我,我竟跟自己过不去。
我想问她,桃夭,你还记得时白吗?桃夭,你是否还在为暮蝉执着?我终还是没问出口,直到她对我说,我愿与你同往,亦愿与你同生同死。那一刻仿佛春暖花开,心底豁然开朗,是阿,我又何苦计较那么多,或许,桃夭她早已知道了我是谁罢。
阿璃以一人之力抵挡着魔尊幻象,她比万年前的功力进涨了不知道多少,只是毕竟此刻她的对手是魔尊,尽管它只是个幻象,我捻起手诀,那是古往今来最霸道的封印,师傅曾说,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,眼见桃夭已有支撑不住之势,我再也不想去那些后果什么的,万年前的十方劫境内,她为救我离我而去,如今,我已然不想现见到万年前之事重演,老天阿,过了万年,你竟还是不想让我们在一起吗?你竟是如此这般的绝情,也是,天若有情天亦老。
- 时白。我听到桃夭这样唤我,我朝她灿然一笑,示意她安心。
- 桃夭。
这是万年前我为她取的名,取之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
这一呼一唤之间,我们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,原来我们彼此竟都已经明了。心中暗叹,向来情深,奈何缘浅。我万万没有想到,桃夭她竟是做好了与我一样的准备,魔尊幻象一掌将她拍飞了去,她立时拈起与我一样的手诀,口中念念有词,光从我和她的手心同时升起,来不及惊愕,来不及阻止,封印一旦启动,那便再无收回的可能,除非主人身死,而此封印与其它封印不同之处在于它用主人元神为媒介,封印落成,此间便再无此人。
我不知是该叹桃夭的痴,还是叹我的傻,神思越发的迷离起来,我知道,我再也看不到桃夭对我的笑,亦再也看不到她为我在桃花林中倾舞,再也听不到她懦懦的叫我一兮、时白。罢罢,也好,就让我们在这万世间与那魔尊共同封印吧,从此,不管是墨一兮还是阿璃,桃夭或是时白,就这样生生世世的纠缠下去罢。
桃夭桃夭,难道你我注定缘浅至此了吗……
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…,我、可还能见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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