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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、邱怪人
楚凤清和祁月快步来到秦红玉暂住的别院，刚到门口就看到几个衙役从对面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，楚凤清跟领头的赵捕快打了个招呼道：“是你们在看管秦姑娘么?她没事了吧?”
赵捕快回道：“有我们在这里，你放一百个心好了。只是刚才那厮着实可恶。”
楚凤清暗想还好没出什么状况，倒是神力道长多余的担心了，笑道：“吆，是谁惹着你了?”
赵捕快回道：“方才看到有个贼人在房顶上东张西望，我们就过去喝问，不料那人吃了熊心豹子胆，居然敢用暗器偷袭我们，等我们上房顶捉他的时候，这个混蛋跑的倒比狗还快，我们追了两条街居然不见他的人影了，他妈的，哪天这厮要是落在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他。” 众衙役也跟着骂个不休，想必是被那人惹了一肚子火没地发泄。
不料楚凤清听了却大惊失色：“你们都跑去追他，莫不要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!”说完飞也似的冲进院子。
等楚凤清奔到门口刚好看到冯安在屋里，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，祁月随后跟了进来，两人往床边看去，只见秦红玉头上缠满了绷带，原本秀丽的脸庞如今已惨白如纸，没有丝毫血色，祁月轻声唤了两声“秦姑娘”，见她没有反应，只是听起来呼吸好像不太稳定，喘气声时而急促。
楚凤清看见冯安手里拿着一枚透骨钢钉，正在细细打量着，正待相问，这时候众衙役也围在门口问秦姑娘是否没事。
冯安叹了口气道：“刚才我们若是晚来一步，咱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秦姑娘了。”
赵捕快将信将疑道：“难道真的有人故意把我们引开，想来加害秦姑娘?”
冯安将手中的透骨钉拿给众人看过后说：“我和神力道长进来的时候，正好看见有人在秦姑娘面前举剑作势要砍，我大喝一声阻止了他，那人一见我们抬手就是两枚透骨钉，不过看到一击不中也不纠缠，立即从窗户上飞了出去，神力道长已经去追了，我担心敌人还会再来所以就留下来看着，这次秦姑娘能躲过一劫实在是万幸!”
众衙役听了不由暗叫惭愧，刚才自己这帮人一怒之下纷纷去追击敌人实在是太过鲁莽，又看到冯安和楚凤清做事都是这般细心，更是羞得面红耳赤。冯安道：“这次我们的对手非常狡猾，而且手段高明，你们以后务必要加倍小心，现在没事你们就先下去吧。”
众人纷纷点头应诺而去。
一会神力道长也回来了，叹声说那人轻功之高实在罕见，追了了几条街就不见了踪影再也没能追上。
三人推想很可能是黄四郎派人来灭口，没想到此人手下居然有这么多高手都不由的心惊，又看到秦姑娘病情渐渐加剧，不由的更加焦急。
祁月道：“秦姑娘到现在还昏迷不醒，再拖下去不是办法，而且大夫开的这些药，根本没什么作用。如果要救她，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试试。”
楚凤清问：“什么法子?莫非是去京城请你师父?”
祁月摇头道：“我师父法力胜我百倍，请他来自然是有法子医好秦姑娘的。只不过我师父经常四方云游，现在是不是还在京城可说不准，而且此去京城来回少说也要十天，耗时太久，恐怕会耽搁了秦姑娘的病情。”
楚凤清好奇道：“那你还有什么法子?快说出来听听。”
祁月轻声道：“我知道石塘北去六十里的七星山上住着一位高人，如果能将他请来，秦姑娘必能得救。而且如果我们今天晚上就动身，中途不休息的话，估计明日下午便可回来。”
楚凤清登时大喜，拍手道：“太好了，你怎么不早说，我们现在就去吧。”
祁月白了他一眼，道：“你还怪我不早说，早说二十年还没有你呢。”
神力道长笑道：“这法子不错，却不知这位高人是谁?”
祁月刚要回答，一旁的冯安冷静问道：“你说的这位高人莫非是那位人送外号八门风雷震的奇门游侠邱怪人?”
祁月点头道：“不错，正是他。”
冯安摇头道：“若是他，这事恐怕就难了，此人性情乖张，对谁都不讲情理，当年他的关门弟子在外面犯了事被人追杀，托人捎信求他出山他都不肯，最后他徒弟被逼无奈逃回七星山，他才出手将那些追杀他徒弟的人打的七零八落，救了他徒弟一命，他徒弟还没来得及高兴呢，就被他打折了一条腿，说是往日白教他本事了，竟在外面给他丢人。这种人怎么会买我们的面子?恐怕你们去了只是自讨没趣。”
祁月道：“我也听说此人亦正亦邪，否则也不会叫怪人了，只不过我们现在还有好的法子么?”
神力道长也道：“是啊，试一试总还有一线希望。”
冯安转念一想，觉得祁月说的也不无道理，如今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，于是点头道：“好，凤清你就陪祁姑娘去一趟七星山，如果真的能把他请出山来，当然是万幸，万一他不肯，你们也千万不要勉强，免得惹恼了他，多生是非。我现在书信一封，你帮我带去石塘，去找知府鲁大人，我此次前来宁海破案，不光是受张万山之请，只因此案关系重大，朝野震惊，鲁知府也特别关照我万一不济可请他出面帮忙。”
楚凤清点头应允，想到此行如果穿着官服怕是多有不便，于是去换了一身蓝衫便装，冯安写好信交与楚凤清道：“此次黄四郎仗着人多势众，居然屡屡来犯宁海，我们虽然暂时击退了他，但是如果想围剿他夺回官银，只靠宁海的这点人手恐怕还做不到，所以必须要请鲁大人派兵协助。”
祁月还是第一次见到穿着便装的楚凤清，此刻只见他一身蓝衫，显得非常干练，星一般的眸子里带着逼人的英气和洒脱，不由抿嘴笑了，楚凤清问她笑什么，祁月又说没笑什么。
临行前，楚凤清和祁月悄悄去看莫公子，见昏暗的灯光下，莫公子正卧在榻上，手里握着一卷书，但是眼睛却看向屋顶，也不知到在想些什么，但见他面容憔悴，祁月不由一阵心酸，不忍再去惊扰他。
两个人趁着月色出发了。
一路倒也无事，约莫行了三四个时辰的光景，已到了石塘境内，石塘多山，虽然说不上崇山峻岭，但是青山绿水倒也别有一番景致。此刻天还未亮，一轮明月尚在天边，两人在月色下一路前行，颇有点“凉月如眉挂柳湾，越中山色镜中看”的意境。
月色下，只见祁月骑着梅花鹿飞驰，秀发飞扬，罗衫轻飘，皎洁而美丽的面容此刻看来竟如仙子一般，楚凤清不由看的痴了。
祁月似乎发觉了什么，转头看了一眼楚凤清道：“你在想什么?”
楚凤清但觉失态，支吾道：“现在还未拂晓，我想不如我们先去七星山回来再去见鲁大人，免得惊扰了他倒显得我们没有礼数。”
祁月想了一下，点头道：“也好，反正过了石塘城再往北走不久就是七星山，估计我们到的时候天也快亮了。”
东方曙光微露时，七星山已近在眼前，红日照在山间缭绕的云雾中，恍若仙境。
楚凤清叹道：“这七星山气派如此不凡，当真是神仙之境。”
祁月笑道：“那我们现在就上山去找那位怪神仙吧。”
两人都正年轻，一时起了兴致，将梅花鹿和马系在山下，两人沿着崎岖的山路你追我敢，赛跑一般的往山上爬去。
到了半山腰就看到一座巍峨的道观矗立在山顶，楚凤清问道：“那位邱怪人就住在这里么?”
祁月摇头道：“这是三清派掌教居所，邱怪人在这后山，我们得绕到后山去。”
楚凤清笑道：“你以前来过这里么?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?”
祁月道：“嗯，我曾经到这里游玩过，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，天已经亮了，我们快走吧。”
两人没有去登山顶，而是沿着山腰的盘山小路行了三里路程，就到了山后，眼前是一处宽敞的平台，也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开凿出来的，四周种了些花草树木，一阵清风徐来，花香四溢，当真令人心旷神怡。
一个执事道童正在广场上扫地，看到有人来了行礼问道：“两位居士从何而来，来此有何贵干?”
祁月还礼道：“邱道长可在?请你去通报一声，就说是故人来访。”
这道童是邱怪人徒孙一辈的弟子，见祁月两人气质不像是一般人物，招呼楚凤清和祁月在厅里坐下，就到后院通报去了。
祁月和楚凤清在大厅里等坐了好一会，不见道童回来，也不见有别人来端茶倒水，祁月不由站起来四下打量。
楚凤清问道：“你真的认识那位邱怪人?”
祁月点头道：“两年前邱怪人为了炼制一件法宝去京城寻找一种灵石，我哥哥刚好有一块，就送给了他，当时他感谢万分，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七星山找他，当时我也在场，我们今天来，他就算是为了还我哥哥的人情也不能不答应我。”
楚凤清心中哑然，怪不得祁月这么有把握来七星山，原来如此。又暗想以邱怪人这么大的本事都要向她哥哥求宝物，可见祁月家世之深，越是猜不透越是好奇，转弯抹角的问：“原来你还有位哥哥，现在还在京城么?你们兄妹两个的本事究竟是谁高一点?”
祁月抿嘴笑道：“等以后你到了京城就能见到他了。”
楚凤清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再问。
这时见道童回来了，禀声道：“两位居士，今日师祖病了，方才我见师祖病在榻上，不能言语，恐怕不能迎接两位了。”
祁月疑心道：“你师祖法术高强，怎会这么容易生病?再说什么病能让他无法下地，你休要骗我。”
道童叹道：“小道不敢诳语，两位既然是师祖的故交，如果不信可以随我前去探望师祖。”
祁月喃喃道：“这个邱怪人早不病，完不病，怎么偏偏这时候病了，你带我们去看看。”
道童点头，当下带着两人走向后院。
还在院子里，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，上气不接下气的，喘着粗气的声音大的吓人。
道童站在门口道：“师祖就在里面，两位请。”让祁月和楚凤清进屋，自己站在门口相侯。
这时，只见一个青年道士迎出门来，向楚凤清和祁月行礼道：“在下邱乐，家父不幸抱恙在床，有失远迎，还请多多包涵。”
楚凤清见这人虽然面容沉痛，但不失一脸英气，肤如古铜，显示着他的健康帅气。当下抱拳回礼道：“闻令尊染疾，特来探望，邱道长身体一向康健，料想些许小疾不必过于担忧，定能早日康复。”
邱乐点头招呼小童给两人看茶，只见一位发须皆白的老道士卧在床上，不停的咳着，好像一口痰上不来卡在喉咙里了，不停的喘着粗气，楚凤清想这就是那位邱怪人?
邱乐急忙跑过去替他捶着后背，邱怪人似乎根本没有发觉有人进来，哇哇的吐了一大堆，转头又昏睡过去。
祁月蹙眉道：“你父亲怎会病成这个样子?”
邱乐道：“家父近来身体已大不如前，估计是早年的沉症复发，唉，已经多日不能下床了。”
祁月想到两年前在京城见到邱怪人时，还是一副仙风道骨模样，如今居然病成这个样子，不由唏嘘感叹安慰了邱乐几句，十分惆怅的和楚凤清告辞而出。
两人来到山下，在一处酒家歇息，说起邱怪人，祁月又忍不住皱眉道：“想不到邱怪人这么大的本事，临老了还是病成这个样子，难道就算是修仙也无法避免人的生老病死么?”
楚凤清笑道：“你却不必为他担心了，我只是好奇，他怎么会这么怕你?”
祁月疑惑道：“此话怎讲?”
楚凤清道：“我们先前对道童说去拜访邱怪人的时候，小道童并没有说邱怪人病了，只是说去后院禀告对么?但是小道童回来之后却说师祖今日病了，不能相迎，等我们到了后院看他的时候，他儿子又说家父近来身体大不如前，已经多日不能下床了。如果真的如邱乐所说，那么小道童为何不在我们初到的时候就讲师祖已经病了?而且一个说是今日病了，一个说已有多日不能下床，你不觉得奇怪么?”
祁月细细回想之下，果然如此，恼恨道：“这死老头居然敢骗我?”顿了一下又道：“你既然看出来了，为什么不早说?”
楚凤清笑道：“现在你又怪我不早说，我早说二十年还没有你呢。”
这正是祁月笑楚凤清的话，此刻楚凤清又一般模样的说了祁月一顿，直让祁月又好气又好笑。
楚凤清笑道：“我见邱怪人虽然看上去病入膏肓一般，但是咳起来却底气十足。他为了不直接回绝你，宁愿演一初戏给我们看，可见他还是要面子的，我怎好当面戳破他?”
祁月白了楚凤清一眼道：“你呀，若只看你这些鬼心眼，当真看不出你是和我一样年纪的，到比七八十的老头子都鬼。”
楚凤清摸着嘴巴严肃的道：“其实我今年已经八十岁了，只不过我平日保养的比较好，所以你们都没有看出来。”
祁月被楚凤清逗的抚掌大笑，也不似刚才那般着恼了，停了一下道“话虽如此，可也不能饶了他，我们现在就回去找他说个明白!”说罢拉着楚凤清奔出酒馆，往七星山上跑去。
且说楚凤清祁月二人走后，邱乐望着二人的背影远了，方自回房，来到邱怪人床前，道：“父亲，他们二人已经下山了。”
邱怪人听到这句话立即不咳了，也不大喘气了，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坐起来道：“嘿嘿，饶她再聪明的人，在咱们爷俩面前也得变成个呆子。”
邱乐不解的问道：“父亲如果不喜欢见他们，只要叫门童打法他们走就是了，为何这般辛苦的演戏给他们看?”
邱怪人此刻全然没了方才的颓废病容，嘿嘿笑道：“要是换做别人自然可以三言两语打发走，可是此人我却不便得罪。”
邱乐惊讶道：“父亲为何这么说?”
邱怪人道：“两年前，我新得了一件法宝，就是那件坤艮地山谦，为了炼制它着实费了我不少宝物，可最后如果要融合它还是缺一块五彩灵石，我寻遍四方未果，却在京城里遇到了此人的哥哥，她哥哥闻之此事，立即将灵石慷慨相赠，当时我只顾着高兴了，就许下诺言，以后如果有事即可来七星山找我，不料去年她哥哥果然书信与我，让我去当什么长老，我闲云野鹤惯了，自然不肯，于是好言婉拒，只是欠着人家一个人情，我心里也不踏实。这次道童来报，说了两人容貌，我就猜到又是他们兄妹，如今他们登门来求，我实在拉不下脸来拒绝，又不愿下山当什么长老，只好和你演这初戏骗走他们，唉，只盼他们莫要再来了。”
邱乐问道：“父亲，我见此二人不是一般人物，他们究竟是谁?”
邱怪人笑道：“这少女就是本朝皇帝的妹妹，永清公主朱祁月，他的那位哥哥就是如今的郕王朱祈钰。”
邱乐大惊道：“什么!公主?那他身边的人是?”
邱怪人道：“这我倒没认出来，开始我还以为是永清公主和郕王，谁知却不是，或许是宫里的什么卫士吧。”
二人正说着话，小道童又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，道“师祖，师祖，不好啦，刚才那两位居士去而复返，我阻拦不住，已经一路闯进来了。”
邱怪人眼睛转动道：“这下糟了，难道被他看出什么破绽了?”
只听外面一人喊道：“邱怪人，你给我出来!”听着正是祁月的声音。
平日里谁敢这样称呼邱怪人?只是邱怪人此刻自知理亏，也顾不得这许多了，对邱乐道：“我欺骗了她，万一她待会使起性子来，我的老脸可要挂不住，不如先出去避一避，万一她有什么要求，你只管答应就是。”说完竟头也不回的从后门出去，一声呼哨，飞来一只仙鹤，这邱怪人竟驾起仙鹤飞也似的远去了。
邱乐无可奈何，连忙出来迎接祁月，行礼道：“永清公主大驾光临，小道有失远迎，赎罪赎罪!”
这时一旁的楚凤清倒被吓了一跳，怔怔的看向祁月，虽然也猜测祁月身世不凡，但是实在没想到她竟然是位公主。
祁月厉声道：“邱怪人呢?我要问他，方才为何装病欺骗我?”
邱乐陪着笑脸道：“实在抱歉，家父并不是有意欺瞒，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，公主有什么事情告诉在下也是一样的。”
祁月犹自不依不饶，吵闹了半天，可怜邱乐陪着笑脸说了半天好话，才安抚好祁月不生气了。
祁月道：“我有位朋友受了很严重的伤，需要邱怪人前去救命，他再不出来，我就拆了他的房子。”
邱乐松了一口气道：“原来你们来此只是为了这件小事。”
祁月怒道：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，这邱怪人怎么可以见死不救?”
邱乐小心的陪着笑脸道：“这虽是僧人的话，但是僧道一家，人肯定是要救的，家父本以为你们来此是为了让他出山当什么长老，他受过令兄郕王的人情，不好意思当面拒绝，才要装病推脱，委实不知道你们找他是为了让他救人，这次真是误会了。”
祁月纳闷道：“什么长老?谁稀罕他去。”
邱乐不迭的道：“是是，我听父亲说，令兄曾书信与他请他出山，只是家父离开红尘已久，自然回绝了，此次只是误会你们又要来请他出山，才出此下策，真是抱歉抱歉，万望海涵。”
祁月恍然道：“原来如此，那现在邱怪人跑路了，我朋友的性命谁去救?”
邱乐道：“奇门遁甲一道，在下也颇有研究，如果看得起，我愿随公主前去。”
祁月打量了邱乐一眼道：“你?行么?”
邱乐微微一笑也不说话，只见他双手合十在额前不停晃动，口中默念法诀，手上浮现出一团晶莹的绿光，忽然脚下红光一闪，一个红色的木头人一样的怪物出现在眼前，居然有鼻子有眼，走来走去，楚凤清心中纳罕，祁月却是一喜，笑道：“没看出你的本事倒不小，倒是我小看了你。那我们这就动身，你随我去宁海吧。”
三人于是下了山，往石塘城而去，路上祁月嘱咐道：“我此次是偷偷从宫里溜出来的，这公主的身份，你们知道就好，万万不可对别人提及，你们还是称呼我祁月好了。”
楚凤清点头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，心里对祁月的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好像忽然没有了，有些怅然，仿佛丢了什么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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